而现在,愤怒和独占欲燃烧着他的大脑,将所有顾虑、恐惧和患得患失燃成灰烬,他想要吻他,只吻他,永远只吻他,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的巴基,那是属于他的,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珍宝,而他会好好守在他身边,就像守着宝藏的恶龙。
史蒂夫不想结束这个吻,而巴基显然也不想,他们就这样吻着,嘴唇一刻不停地纠缠,却始终完美地贴合着,就像两个齿轮一刻不停地“吱呀呀”转动,却始终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
亲吻中,火山海啸般狂暴的情绪像阳光下的晨雾般消弭于无形,转而被一种发自内心的平静取代。大脑停止了思考,全然沉溺于这种内心的安宁当中,他们什么也不需要想,什么也不需要怕,因为长久以来缺失的那部分,被从他们血肉中强行剥离的那部分,在历经波折苦难之后,在此时此刻又回归了本体。
他们终于再次借由彼此达成了完满
——就像他们在布鲁克林肮脏的小巷里初次相遇时那样。
可惜的是,他们的肺活量不允许他们吻到时间的尽头,他们的唇终究还是离开了彼此。
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他们不约而同地想,我以为我们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到了另外某个地方,那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可以相互依偎着,永永远远地吻下去。
“我爱你,巴基——”史蒂夫颤颤巍巍地说,即便是美国队长也需要呼吸,“你爱我吗?”
巴基很想笑,他当然爱,他爱他阳光般璀璨的金发,爱他天空般蔚蓝的眼眸,爱他雕塑般刚毅的面孔,爱他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他爱他的走路姿态,爱他的领袖风范,爱他的一举一动,爱他的穿着打扮(即便那被洛基批评得一无是处)——瞧啊,他今天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衬得他的眼睛多好看。
所以,冬兵没有回答,而是反手关闭了走廊上的吊灯。
完全的黑暗降临在他们四周,两人只能通过摸索感受对方的存在,这让史蒂夫突然想起了一首诗:“在点燃三支火柴的夜里,一开始是为了看到你的脸,接下来是为了看到你的眼,最后是为了看到你的嘴唇。余下的黑暗是为了想起你的全部,把你拥紧。”
他完全明白巴基在暗示什么,却又不太确定他们的第一次应不应该在这里,一个随时可能冒出旁观者的走廊上。这时,他感到对方的唇再次贴近,灼热的气息喷在他发烫的脸上,但巴基并没有吻他,而是用自己的鼻尖轻蹭着他的,这种亲昵而又漫不经心的前戏令他不禁开始幻想,幻想自己凝视着那双绿眼睛一点点进入它们主人的身体。
虽然现在或许不是最恰当的时机,但这种失去视力干扰的纯然感知会让他们的心贴合得更近。史蒂夫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滑下双手,让它们精准无比地落在巴基的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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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的室内,山姆和克林特并排坐在地毯上。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黑人小伙问与自己的同伴,木然地注视着眼前的那扇门,可怜的木板正在某种有节奏的撞击下,发出同样有节奏的“碰碰”声。
“不知道。”克林特将头仰靠在后面的床垫上,努力忽视和撞击声一样恼人的□□声,“如果队长在这方面也是常人的四倍,那我们可有得等了。”
“或许我们可以先睡上一会。”山姆建议。
克林特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朝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扬了扬下巴:“你睡得着?”
一阵沉默,当中夹杂着无数声“巴基”、“我的巴基”,以及一声尖利的“史蒂夫”。
“睡不着,”山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某些犹豫,“随便说一句,我好像硬了。”
“多谢告知,但我并不怎么想知道这个。”
又是一阵沉默,夹杂着更多的□□、尖叫以及语无伦次。
“愿意搭把手吗?”
“不,我有女朋友了,抱歉。”
“那介意我在这里自行解决吗?”
“介意。”
“好吧,虽然这涉及个人隐私,但我还是想问问——你的女朋友是娜塔莎吗?”
“别担心,不是她,不过我不认为你会有机会。”
而听墙角的人可不止他们两人。
“贾维斯,记得清空走廊,提醒所有打算通过的人绕道——作为可靠的战友,我们有义务为那两个老冰棍创造最适宜的chū_yè环境。”派对大厅一角,托尼窝在沙发里对自己的电子管家这样吩咐,并转头朝身边的洛基扬了扬手里屏幕一片漆我现在命令开启夜视模式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
洛基假笑着朝他比了比大拇指,但托尼一眼就看得出这家伙根本就心不在焉。
“喂喂喂——”他伸手在对方眼前打了个响指。
洛基则故作不耐地歪过头:“怎么了,蜜糖?”
托尼眯起眼睛审视邪神:“我一直想问——你到底瞒着我打算干什么?”
洛基这回真有点儿惊讶了。
“为什么这么问?”他挑起一边眉。
“你一向不喜欢玛利亚·希尔,最近却把她从小辣椒手里挖过来当副手管理联盟,这足以说明问题,”托尼抱着胳膊分析说,“要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如果联盟资金不够用,斯塔克工业——”
“不是钱的问题,”洛基微笑着摸摸托尼的脸,打断他的话,“我不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