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纱脱下外套,在身前的椅子坐下。感觉到一纱身上透着夜晚寒冷的空气,宽雅不禁想抚摸一纱的发丝或指尖,为他取暖。然而,在这么做之前,宽雅看见今天早上他亲自挑选,借给一纱的领带,正好好的系在一纱的脖子上,令他莫名其妙的害臊起来,抑止住想抚摸一纱的冲动。由于白天时一纱也穿着作业服,所以宽雅完全忘了这回事。他再度深深的感动着——「昨晚一纱是留宿在自己家里的啊!」幸福的感觉慢慢布满了宽雅心底。
「还好吧?」
「什么?」
「古屋部长的事,他不是来了吗?」
宽雅的询问似乎令一纱吓了一跳。一纱尴尬的表情显示,如果可以不用跟宽雅说,他打算隐瞒这件事。
「我先说好,什么事都没发生。」
「当然。」
宽雅迅雷不及掩耳的答复令一纱板起了脸。
「你既然明白,就不用再问我了吧?」
「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被古屋部长责备而已。」
「责备倒是有。」
一纱故意装做语气平淡,无所谓的说着。但他其实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宽雅不用问也猜得出来。就是这种时候,让人对一纱的好强感到心疼。令人难过他在勉强自己。
「由于我的监督不周——就是原因。不论被古屋怎么说我也无法反驳,虽然他可能也掺杂了一些私怨进去……」
一纱继续压抑着情绪说道,又轻轻拨了拨头发。
看起来比平常还苍白的脸庞,激起了宽雅的保护欲,令他想立刻紧抱住一纱。
「宽雅。」
一纱缓缓抬起了脸,直直注视着宽雅。
「明天我打算比今天更早进公司。」
「这样啊。」
对着那张充满坚决之意的脸,宽雅毫不啰嗦的表示同意。宽雅的体贴令一纱惊讶不已,他本来似乎是做好心理准备——宽雅至少会问自己理由。当然,宽雅也很想询问原因,如果有自己帮得上忙的地方,也希望一纱现在就能说出来,可是比起这些,宽雅尊重一纱的意思,想信赖他的心情更为强烈。
「那今晚用完餐就回去,会比较好吧。」
其实今晚宽雅也想和一纱一起度过,但他这是二话不说的让步了。
当下一纱只是沉默的将视线落至桌上,并没有明确的回复宽雅。
后来,离开咖啡店前往营业到较晚的店时,中途原本一直话不多的一纱突然开了口。
「星期六呢?」
「你说后天吗?我没什么事。」
「那这次就来我家过夜吧。」
一纱说得实在太过突然,令宽雅惊讶得不得了,一瞬间,他甚至在想一纱是不是在捉弄自己。
然而,一纱语气冷淡的说完后,就立刻把脸转向一边,发间隐隐可以窥见的耳朵正慢慢变得绯红,看到这样的一纱,宽雅顿时欣喜万分。
「如果你允许我再厚脸皮一点的话,那明天晚上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不管要等到多晚都没关系。可以吗?」
「明天有技师要来调查,所以我也不知会待到什么时候。我没办法跟你保证几点,不过你觉得无所谓的话,那就随你的意思。」
一纱并没有拒绝。
他暗暗期望: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这么做。宽雅接收到了这样的讯息。
「决定了,就这么做吧,一纱!」
这时两人正好走到了无人的巷口。
宽雅突然抓住一纱的手腕,将他拉进狭小昏暗的巷弄。
「做、做什么……」
「嘘!」
宽雅忽然将一纱搂至怀中,用嘴堵住那双抗议的唇,叫他「别说话」。
「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