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瞪着她掌心那颗药丸,胃腹已开始翻滚起来,引来一股恶心的反射,这两天,她早午晚饭前都被迫吃下这些药丸,而这些药丸的气味十分刺鼻,药材的苦味淡淡地飘到脸孔之上,她十分抗拒。
绝剑像是洞悉水月对此药的反感,不厌其烦地把这颗药丸对她身体的好处再说一遍「对你的伤很好的,要冰糖果子来送药吗?」绝剑稀有地扬出一抹讥讽的笑靥,旁人是很难察觉,可水月就十分清楚了。
水月怒瞪了她一眼,不服气的伸手把她掌心还是闻起来很反胃的药丸拿过来,张开小嘴巴塞了进去,药丸太大了,她不能不经过咀嚼便吞下去,这就是她不喜欢吃这药的原因,非得要把它咬碎才能吃进肚子里。
药味很苦,剧烈的苦味渗进舌尖与心头,水月强忍扭眉的冲动,敷衍的咬了几口便把碎片强行吞进去,摆出一副没甚麽了不起的若态。
不多久,有狱卒前来的脚步声,绝剑忍不住像对待小孩似的点了点她的唇片,表示她太过於忍耐,这药丸绝剑知道是很难吃下肚子的,当脚步声很接近的时候,她起来打开牢门,然而她这举动是被困於这儿的罪事者最羡慕的,“随意”便可进出牢狱哟!
狱卒已没前两天那般害怕绝剑,一来绝剑是美呆了,二来,其实不惹她的话,反而牢狱里的犯人比较听话,而且她给的小费也是很让人满意的。
「绝姑娘,饭菜送来了,还有,你今天特意吩咐的东西也买来了。」狱卒把一个大篮子送到绝剑手中,然後再掏了一支被牛油纸包住的棒装物也递给她。
绝剑对着外人还是板着最冷冰的眸子,只轻轻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送给这两名狱兵,用带着警告的意味说:「明天也一样。」
「是是,那这个也一样买回来吗?」其中一名狱卒指指被牛油纸包住的棒装物。
绝剑思考良久,在水月不察觉的情况下瞄向她的脸容,轻叹一口说:「嗯。」
「没问题,那小的去工作了,不打扰两位享用晚餐。」
他们离开後,绝剑把牢门关上,又再回到水月身旁,把篮子放下,却不像过往一样,把饭菜先拿出来,而是把刚才藏於袖中的棒装物掏出来,把外层的牛油纸撕开。
水月瞄眼就知道她手上那个东西是甚麽来,小小的冰清冷石般的脸容顿时僵化,薄唇因怒火而在丝丝颤动,然而...她嘴巴里的苦涩却使她很难受,苦味还把呕吐的感觉牵扯到喉咙去了。
「来,先吃一点甜食。」绝剑把一颗冰糖果子拿下来,体贴地送到她嘴边。
水月仍旧怒瞪她一眼,把那颗冰糖果子抢下来,随即又抹上一层尴尬「为..为甚麽会有这个?」
绝剑像是已习惯似的伸手划抚她的唇片说:「我了解药丸对你来说太苦了,甜的东西是苦的天敌,不是吗?」她此刻的冷眸很露骨地透露出疼惜,连带一向没多放情感的言语也变得如天鹅般柔软迷人。
水月被迷幻的嗓音瘫绵下来,舌尖的苦涩没有因为她的意志而减弱,反而被手中那看起来会很甜腻的冰糖果子引起舌头更大的苦味儿。
她很不甘愿地在绝剑的目光低下嘴唇轻咬了一口冰糖果子,甜美像蜜糖般清雅的味道很快速地把苦味儿所减缓,甚至已被埋没於甜腻之中,因苦涩而糟透的心情也突然好了起来,不再怒视於绝剑。
绝剑对於她像小孩子得到糖果的纯真目光感到怜爱,悠悠地道:「喜欢的话,明天还有的。」
「噢,绝剑姑娘,那颗成份不明的药丸到底还要吃多少天?」虽然有冰糖果子送药,可一听见还要继续吃,光幻想那阵苦到麻的味儿,胃部又开始想吐了。
绝剑於她的说话带点不满,挑起眉角说:「成份不明?这对你身体十分好的。」
「我也感觉吃了很好,但你也应该说明这是甚麽药的,我怎知道那是不是毒药。」水月边吃果子边责骂道。
「既然你怀疑是毒药,为何还要吞下去?」绝剑不回应,反倒带着讽刺地问。
「我...我...只是...」咀嚼果子的嘴片不禁轻颤,她不懂如何回答,也许,她不想把真正的答案告诉她。
当她第一次把药丸拿出来要她吃下的时候,水月当然有考虑那是一颗能把她毒昏,好让绝剑能把她带到金国的药,可是...
还是那双该死的冷眸子!
她里面带着乞求的歉意,同时也含混着坚持,冷鸣的黑眸被这两种情感所闪烁,异常迷惑了水月的思想,就在呆笨的同时便把药丸吃下去,却被苦得渗入心的味道所清醒。
「哼!甚麽原因我无需告诉你,那你可以解释这是甚麽药来的吗。」水月继续把冰糖果子慢慢咀嚼,把它最甜美的口感停留口腔里长久一点儿。
绝剑露过吮声一笑,掀开篮子把自己那份饭菜拿出来才说:「这是浓缩的补药,由几十种针对你内伤而搜杂的名贵药材提炼而成的,其中最名贵就是那支长白山千年冰寒之参与火焰山只会生长在岩层里的赤炼姑,一共提炼了二十一颗,早午晚一颗,刚好要吃一周。」
「一周!」噢,水月开始很想逃离这儿,她待在这儿吃药会吃到吐的。
「对,一周,有问题吗?」绝剑不解风情地问。
「当然有,这苦得不是人吃的药丸要吃一周!你不是我,当然没甚麽大不了。」水月高声地责骂,狠狠地把最後一颗冰糖果子都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