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廷得瑟,楚行伍张扬,元大胜嘻嘻,樊大华追赶,小两岁的石钦并不需要跟上功课,也埋头苦读。
真不知道有石钦有什么事儿,毕竟他总是跟着上官玉的多。
上官知腹诽着,看得入神,额头离窗棂更近。肩后有人一拍,上官知一头撞向窗棂,及时稳住,已擦出一道红印。
懊恼上来回头看时,不由得陪笑。楚云期黑着的脸瞪着的眼,把他的心情表现无疑。
揪着上官知推到他的房门前,警告他:“不要打探,不许泄密。除去你好意思,国舅一定不会来看。”
上官国舅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闻言,缩回脚缩回身子,悄无声息关上房门。
上官知回到房中,倚在椅背上出长气儿。楚芊眠幸灾乐祸:“爹爹发火了?”
上官知叹气。
第二天早饭后,孩子们就离开:“念书去。”石钦和上官玉交头接耳,上官玉也跟去。上官国舅傻眼,送孙子前来本想陪伴,却没想新的赌局反离的更远。
好在上官玉很快回来:“祖父,我对你说在念什么。”上官国舅听完,让上官玉不要再学话。这不是楚云期教的功课,而是他骂打听不是人的歪诗。
小厮送京里的信件来,新丰帝和衙门的官员又催国舅回京。上官国舅衡量下,回京说不好有转机,但借此回京呢,楚云期聪明过人,看破以后难免又是他耻笑的把柄。国舅提笔回信,再留一个月。
雨打关城时,楚芊眠收到京中急信,她来到孩子们念书的房里,把信给楚云期看了,楚云期看向爱女永远疼爱:“既然是这样,咱们回京吧。”
孩子们未必就愿意回京,也未必就愿意留下。他们是有玩有吃的地方,就叫好。当下嚷着回京,楚行伍打了一套拳,上官廷提着戒尺舞剑,元大胜翻了两个跟斗,樊大华翻了四个。
闻讯而来的上官国舅面无表情,对身后的上官知说道:“看吧,他们谁也不愿分开。这就是你岳父把行伍送到咱们家的好计策,勾得廷倌离不开他们。”
上官知自己就是贵公子之首,对此深有领悟。点头称是,却还是拿不出主意。
大家喜欢跟着上官廷,就像当年的他颇受追捧一样,这是好事儿。
……
贺御史志在必得,五更进宫胸有成竹。新丰帝上朝,他第一个站出来:“回皇上,安泰长公主枉法一事又有新的证据。”
他要当诤臣。
如果新丰帝对长公主事情还是敷衍态度,贺御史已看好殿柱在哪里,以前也有人碰在金阶上。
就是不知道哪个更痛?因为以前没撞过。
百官有私语出来,长公主事情已朝议过多回。因新丰帝的态度不明朗,有时候也给贺御史可乘之机,以为证据不足而不肯罢手。今天,莫非是定案的日子?
长公主是上官家的人,一旦倒下,上官国舅不仅面上无光,只怕他也牵扯在内。
有贺御史冲锋在前,这种时候打算同一阵营的人还是不少。心思刚活动,太监回话:“安泰长公主上殿。”
楚芊眠是摄政公主,既回京自由上殿,太监只是通报下。往外看,她的身影已在殿外。孔御史心里乐开花,面上也乐开花,贺御史不由气闷。
没有惊悚,是贺御史确实有证据在手。
新丰帝很高兴:“皇姐回京了?赐座。”皇帝本想给楚芊眠上朝就有座,但同时就要给国舅有座。国舅的功劳并不低于楚芊眠。国舅说这事不妥当,就变成回回赐座,有时候楚芊眠叩辞,有时候泰然坐下,如同今天。
镶着宝石的锦榻推出来,楚芊眠和上官知一起坐下。新丰帝嘘寒问暖,贺御史几回想说话,都没有机会。
这也不错,贺御史利用这点儿功夫仔细思考,又和同党们交换眼色。当面扳倒长公主要有胆量,他们最后还是决定上了。
为国为民为……
新丰帝结束,贺御史再次回奏:“回皇上,现在安泰公主拿粮草贿赂通敌的证据在此。”
取出来并不呈上,而是就地念出来。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从哪里的粮仓取出粮食多少车,运往哪里都很详细。
他一面念,一面眼角余光看楚芊眠表情,见长公主眉头也不动一下,贺御史发狠,今天让你殿下滚下朝堂。
到时候看你哭不哭?
他只顾着看楚芊眠,却忘记上官知。上官知把贺御史神情尽收眼底,轻轻嗤笑一声。
太小,只有楚芊眠听到,楚芊眠让感染,扯动嘴角也有一笑。
楚云丰看在眼里大为放心,他本就不相信楚芊眠通敌,别人会给她长公主地位吗?何况她还有丈夫家人在关内。楚云丰这些日子研究的,都是贺御史吃错哪个医馆的药,以后要让熟悉的人家和自己家一起避开。
等贺御史念完,新丰帝满面带笑:“皇姐,你的意思?”
贺御史气了一个倒仰,内心深处的不平化成火焰,聚焦在眸底幽幽发光。
他痛恨的,就是新丰帝不赶紧提拔臣子,眼里有一位长公主。
憋着气,贺御史等着楚芊眠的回答。
“皇上,我的一面之词并不可信,不如请可信的人说话。”楚芊眠看向兵部尚书:“请你把历年打仗中的花销列明白。”
兵部尚书就让官员们回衙门准备,金殿上先说别的事情等着。不到半个时辰,官员把旧年的卷宗带回来。
报出关城遭受侵犯时的近五十年花销。
上官知虽没有五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