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受了袭。后来我和秦将军寻了路出来,又遇见追杀,我再问你,你们在我失踪后,可还又遇袭没?若是没有,便摆明了那些人是冲我而来。我脑中也有过断断续续的画面闪过,曾经我也遭遇过这样的追杀,在我没失忆之前,对吗?”
竹桃陷入了沉默,见她如此我便了然,亦更加不解,“究竟是何人要杀我?你为何很少与我说起往事?从前我一定经历过什么是吗?竹桃,我让你现在便告诉我关于我所有的过去,无论好事还是坏事,我都想知道。”
☆、隔阂
竹桃的手紧紧抓着衣边,亦能看出她使了大力,指尖已然发白,良久,她跪了下去,深深地磕了三个头,扬首看着我:“娘娘,恕奴婢不愿。娘娘既然如此问了,奴婢也不再瞒了,奴婢明确告诉娘娘,往日很多事,都是使娘娘撕心裂肺的伤心事,娘娘若是真恢复了记忆知晓了往事,定然会明白奴婢为何会这样,哪一日娘娘想起来了,心底也一定宁愿忘了好。娘娘失去记忆的这些年里,过得舒心顺畅,能睡个好觉,难道娘娘还想再回到往日里夜夜梦魇的时候吗?至于娘娘所说忆起曾被追杀,的确有过此事,但为何如此奴婢与从前的娘娘都并不知晓原因,现在也不知。”
窗外温润的暖风带着阳光浮在面上,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热度,犹如覆了三层冰雪,冻得唇齿颤抖,我低首与她对视:“你已然说到了这个份上,与全部告诉我又有何两样,撕心裂肺,夜夜梦魇,究竟发生过什么?你告诉我!你即便不说,我也再睡不安稳了。”
竹桃死死咬着唇不愿开口,我亦不说话,沉默半响,还是我先松了口:“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为我好我知道,你起来吧。只是即便你不说,也终有我自己想起来的那日,很多事,刻意躲是躲不过的。”
竹桃起身为了倒了杯茶:“能过多久是多久,奴婢只愿娘娘舒心的日子能多过一日是一日。”
我轻轻笑了笑,侧首望向窗外,却看见翊辰正巧走进了院子,阳光懒懒照在他身上的样子很好看,他似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眼神向这里寻来,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我,我对他莞尔一笑,起身去门口迎他。
还未行礼下去便被他托住了身子,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好听,亦带着点点的心疼:“伤还未好怎么就下了床。”
我低首垂眸:“躺着也难受,倒不如起来坐坐,你看外头阳光正暖,映着飞花绿叶,娉婷多姿,这样的大好景色,臣妾坐在这里多看看,伤大抵也会好的快些。”
翊辰挑起我的下巴,眉眼中噙着笑意:“朕听你说着倒像是在怨朕没有在你醒后第一时间来看你,只能落得你一人孤怜赏景。”
我偏过头去:“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哪敢埋怨皇上。”
翊辰淡淡地笑着:“不是便不是吧,身子可还好?伤口还疼不疼?”
语调间微弱的变化被我捕捉到,心紧了紧,答道:“不碰着便不疼。”
翊辰点了点头,带着一丝冷意道:“你放心,朕定会查出是谁在背后作乱,敢在朕面前行刺,朕定要查个清清楚楚。”
我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皇上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不要太过操劳。”
他似有片刻的沉思,继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对我道:“嗯,朕知道……你伤未好,泓安就先养在娴妃那儿吧,她的性子朕清楚,你也放心就好。”
我点头应着,心底却越来越不安生,翊辰今日的语气总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我自然不敢去问,只能顺从地应答着。
翊辰在常安宫陪我用了午膳便走了,我坐在窗前透过四四方方的窗户看着外头看了一下午,心底空空的,却又乱乱的,和翊辰的关系,也是自这日起开始变淡了,也可能更早,只是自这日翊辰来看我后,他再次过来已是七日后了,再往后,他来常安宫的次数便越来越少,直到我背后的伤疤结了痂,又留下了再也消不去的痕迹,我们也再未回到过从前相处时的样子。而我的泓安,他也从未提起要送还给我抚养,倒是娴妃曾在我身子好后说起过,但翊辰只用一句“不急”便将这事打发过去了。
这个夏日我过得不安又烦躁,这种感觉我很熟悉,我一个人坐在庭院里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的天空时,总觉得仿佛多年前我也曾如此过,本想拉了竹桃再次逼问往事,可想起她说的夜夜梦魇后便又消了念头,我终究还是怕的,怕听到那些所谓让我撕心裂肺的事。
我在夜里曾对着镜子照过我背上的疤痕,伤在身上,却疼在了心底,那日他带领大队军马赶来救我,背上再疼,心却是安的,可如今伤口好了,心却再安不下了。我不明白,翊辰真的只是介怀我身上的疤痕吗?
我自然是不能明白的,因为很多事我是不知道的。譬如我落下山崖那日翊辰震怒地从地上捞起一个还没死透的黑衣人问他们是受何人指使时,那黑衣人一边呕血一边艰难地扭过头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与秦寒消失的方向,然后就断了气;再譬如翊辰带着军队策马而来时看见我倒在秦寒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秦寒紧紧搂着我的画面,以及画面之中我并没看到的--背对着翊辰的秦寒看着突然停手的黑衣人冲着我们的方向略作抱拳然后飞速离去,秦寒不解地回首,瞧见的是翊辰的大队军马,而此番画面落入翊辰眼中则是另一回事了……
朝凌宫内静如止水,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