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灵毓道:“夏棉生好强,不免得罪人。卢满芳三番四次解围,两人便越走越近。”他点到即止,有些话不必也不适合说得太明白。
宁棠娇道:“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成亲?”虽说这里是女尊世界,但生孩子的依旧是女人,严能静这样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很不负责任啊。
刘灵毓道:“卢满芳在军中八年,才不过一个六品的校尉,怎配得上夏府大公子?”
宁棠娇道:“咦,我记得你是正五品的将军,为何她从军比你早还比你……”她蓦然收口,脑中闪过关系户三个字。
刘灵毓倒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尴尬,道:“男子从军是少数,升迁的门槛自然低一些。”
“哦。”宁棠娇悄悄掀起车帘,道两旁景物有些眼熟,却不是回府的路,“我们去哪儿?”
“受人所托,见一见卢满芳。”刘灵毓说完才反应过来,懊恼地皱了皱眉道,“我擅作主张了。”对着宁棠娇,他会不自觉地放松心防,变得任而随意。若是以前的他,哪怕在母亲面前也绝不会这样先斩后奏。
宁棠娇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原本就喜欢男人强势一些。“正好,我也对那位照顾我家王夫的百夫长好奇得紧。”
刘灵毓听她故意加重我家王夫四个字,若有所思地笑笑。
车在一处偏僻的客栈门前停下。
宁棠娇搭着刘灵毓的手下车。自从发现宁棠娇上下马车有些困难之后,他就习惯地扶她下车。
客栈伙计迎出来,打了个千儿道:“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宁棠娇见刘灵毓不说话,便道:“吃饭。”
伙计道:“您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儿的……”她飞快地报了一堆的菜名。
宁棠娇摆手道:“挑十个拿手的才,荤素搭配着上来,送到……”她看向刘灵毓。
刘灵毓道:“玄字三号房。”
伙计笑道:“原来您是卢客官的朋友,好咧,我先领您上楼,菜我一会儿给几位送上来。”
金花了几个铜板打赏。
伙计乐得眉开眼笑。
玄字三号房只是个普通房,坐南朝北,即使放着暖炉也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卢满芳开门看到刘灵毓愣了愣,“你怎么来了?啊,下官参见刘将军。”
宁棠娇诧异地看着她。整个京城应当没人不知道刘灵毓是芙蓉王夫了吧?她竟没听说?
刘灵毓侧身,露出后面的宁棠娇道:“这位是我的妻主,芙蓉王殿下。”
卢满芳惊得双眼滚圆,半晌才慌慌张张地叩拜道:“下官勇武校尉卢满芳参见芙蓉王殿下!”
“起来吧。都进来说话,杵在门口冷不冷啊?”宁棠娇跨步进门,发现这间屋子一眼见底,床帏是放下的,隐约能看到被子鼓起。
金花银花从掌柜那里要来炭火盆放在房间四周,又拿了两个暖炉各塞给宁棠娇和刘灵毓。
刘灵毓朝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听夏棉说,孩子受了伤?”
正局促得满屋子找地方容身的卢满芳闻言张大眼睛道:“你见到棉棉了?”
“……”宁棠娇及时捂住脸,才没笑出声来。
刘灵毓道:“是他让我来看你的。”
卢满芳期待地看他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刘灵毓道:“他希望你带着孩子回家乡去,找个好夫郎……”
“不!”卢满芳激动地跳起来,“我不能丢下他!”
宁棠娇见她对自家夫郎大呼小叫的,立刻不满地咳嗽了一声。
卢满芳定了定神道:“我和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为何要放弃?”
刘灵毓道:“他从未想过你会为了他辞官回乡。”
卢满芳痛苦道:“我有他的骨,我不能也不舍放弃。难道他不懂我的心吗?”
刘灵毓道:“他喜欢的卢满芳是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卢满芳,而不是为了一个男人意志消沉的卢满芳。他会让他的母亲重新召你回军营,你不要辜负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