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三个月,十来天后马烈就急不可待地要去无为报到。田七拿过一套新衣,笑道:“第一次去,总不能穿得破破烂烂吧。”
又要跟马烈一起去看看。到了无为大门,在旁人引领下找到二长老说的洪晋官。不意洪晋官居然是个长身玉立的青年,也就是比马烈大三四岁的样子。加之马烈长年累月打铁烟熏火燎,不仔细看倒比马烈显得年青。
洪晋官正背负双手,在吩咐安排几个门内弟子事情。等待忙完,听引马田二人来此的弟子禀报完,转身过来,正好对上田七笑盈盈的双眼,心中一动:好有神的眼睛。
洪晋官微笑道:“姑娘,你要加入无为,得到神女峰找蓝宫芷师叔呢。葛师叔是汉子,不收女弟子的。”他人本就英俊,一笑起来,牙齿雪白,更是如艳阳照雪,**溶魄。
田七被他盯得不好意思,面上微赧,摆手微笑道:“不是我,是我大哥。”
洪晋官愕然转头看向马烈,道:“你?”
马烈赶忙点头答是。
洪晋官皱眉道:“你都这么大了,错过学武艺的年龄了,葛师叔怎么可能收你进……”,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哦,明白了,你就是那个帮葛师叔炼成赤钢宝刀的吧。”
马烈连连称是。
洪晋官蹙眉道:“真是不巧,葛师叔下山办事去了,恐怕没两三个月不能回来啊。”
马烈气息为之一沮,满怀欢喜消散无踪。田七见他如此微微一笑,道:“师兄,那晚目睹您飞剑诛奸,雄姿英发,实在令吾辈心向往之。想来师兄少年英侠,也必急公好义,决不会坐视我兄妹二人往返奔波。”
洪晋官闻言微绽笑容,深深看了田七一眼,谦逊道:“妹子高看晋官了。也罢,你二人跟我来,我禀告掌门,请他示下吧。”
田七敛衽施礼答谢道:“如此就麻烦师兄了。”
洪晋官身为掌门独子,自幼被无为中人众星拱月一般。他人本来就丰神如玉,功夫也是相当扎实。但无为众人多是因他身份而尊崇,有意无意却忽视了其本人的材质与努力,这让他很是不忿。田七这番话颇为让他有知己之感。
当下一行三人穿廊过厅,迤逦而行,来到无为正殿外。大殿质朴雄浑,魁巍不凡。殿外松柏森然,更有不知名红花开的艳丽无匹。阳光洒下,花朵灼灼其华,耀目生辉。
田七低声道:“这花儿真俊。”
洪晋官回头微笑道:“喜欢就掐来戴着。”田七摇头。
洪晋官道:“你怕它枝梗上的刺?”言罢手在腰间一拍,嗤嗤声中,剑光闪动,早已把数步开外绽放的最盛大的一朵花给削下。剑入鞘,花在手。洪晋官捻花微笑道:“初次见面,无以为礼,希望妹子你不要嫌弃。”说着递了过来。田七红晕双颊,接过来,言笑晏晏致谢。
当下洪晋官进殿,禀告掌门。掌门洪武茂从鼻子里重重地喷了一口闷气,道:“葛师弟从不收弟子。此番这般莫名其妙弄人进门,他难道不知道我的难处?”
坐在下首的无为门下排行老三的苟景赢附和道:“也是,二师兄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做事总是鬼神莫测,确实让掌门师兄不好做。别人不知道的以为他无视掌门师兄呢。”话锋一转,又道:“可是二师兄已经许诺人家,咱们无为堂堂大派,总不得言而无信哪。掌门师兄迁就他一下吧。二师兄是个忙人,我这个师弟就多操点心,让这个孩子在我门下暂且跟着我那些不成器的徒弟们先混着。待二师兄回来,看他安排。掌门师兄,这样可好?”
洪武茂面色稍和,对苟景赢道:“老三,总是让你跟着擦屁股,这老二忒不像话!”
洪晋官出来告知了马田二人。找人带马烈去苟景营赢门下弟子处。田七嘱咐了马烈几句就要回家。洪晋官笑道:“姑娘倘或有意入门,我可代为向蓝师叔请示。”
田七微微一笑道:“谢过师兄,我家里小鸡小狗要喂,小花小草要打理的,来不得呢。”
马烈随着来到苟景赢弟子居住处。稍待片刻,苟景赢来到。
出乎意料的不是马烈以为的练武人模样,六十来岁,身材中等,白净面皮,三缕胡须,方巾长袍,却是一个儒雅的读书人样子。
旁边弟子小声提醒马烈跪拜,马烈依言跪倒。苟景赢微笑颌首道:“你就是那个炼成赤钢神器的马烈?”
马烈称是。
苟景赢捋须点头道:“你师父不在山上。我看你求艺心切,就擅自做主暂收你在我门下,等葛师兄回来,再行拜师入门之礼。你看可好?”
马烈现在只想赶紧习武,其它均不重要。忙称愿意。
“甚好,甚好。”苟景赢明显心情不错,“既然如此,你就暂且随着我门下的师兄弟们修习吧。”
当下又详细询问了马烈如何炼成赤钢一事。马烈见他和颜悦色,平易近人,少不得认真复述一遍。但自己出身等却不敢泄露,只推说穷乡僻壤,对外面一无所知。
苟景赢面带微笑听完,点点头,不置可否。敛了笑容,肃颜道:“马烈,吾辈习武,所为何来?”
马烈茫然。
“习武之人,退可护体自保,进可除暴安良。小则强身健体,大则为国为民。如今宋金南北对峙。北面,我汉人大好河山被胡人霸占。靖康耻,犹未雪。你我习武,就是要为了有朝一日收复河山洗雪大耻而准备!”
宋金两国恩怨马烈经常听人提起,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