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就为了救那个女人,让自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可那个女人呢,从始至终都没看主子一眼,他就没见过这么无情的女人。
洛秀发现马车换了,比之前的马车要精致许多,铺着锦被,还有一张桌凳,虽然还是很简陋,但条件已经很不错了。
洛秀忍着腰侧的痛,问道:“宋姑娘呢?”
关文想主子口中的宋姑娘应该就是那个披着黑斗篷的神秘女子了,不阴不阳的说道:“人家好着呢,在前头的马车里。”
洛秀目光冷冷的望了过来,关文心神一震,赶紧跪了下来:“主子息怒,是属下口不择言,望主子恕罪。”他忘了做奴才的本分,主子的事情根本没有他质疑的余地,否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洛秀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关文垂着脑袋退了下去,马车里瞬间只剩下洛秀一个人,伸手揉了揉额角,洛秀困顿的闭上双眼。
一路疾赶,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京城,进城门的时候,洛秀对关文吩咐道:“去把宋姑娘请过来。”
宋锦听到洛秀找自己的时候,愣了愣,想到他为了自己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于情于理都要去看他一下。
“洛公子,找我何事?”挑开马车帘子进去的时候,洛秀本来闭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那一瞬间的光彩令宋锦有刹那的失神。
洛秀露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宋姑娘,我在京城有一处宅子,想必你在京城也无处可去,不如随我去住?”
“不用了……。”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宋姑娘还记得之前答应我的吗?”
宋锦皱了皱眉。
“我救了你,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宋锦气结,这人挟恩图报,好生无赖。
“你在威胁我?”
洛秀垂了眸子,那面色染上了几许落寞:“在下不敢,如果姑娘不愿意的话,就当这话在下从未说过。”
一个男人竟然会有那么卷翘浓密的睫毛,从宋锦的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那睫毛微颤,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在眼睑下投落下一片阴影。
不知怎的,宋锦被这个样子的男人触动了一下心扉,竟然生出一丝心疼,皱了皱眉,她道:“你就不怕我晦气?”
洛秀摇摇头,“不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最熟悉的小锦,我怎么可能会嫌你晦气呢?
既然你都不怕那我怕什么?宋锦点头:“好,不过我不会住多久,等谢骓落网我就离开。”
洛秀勾了勾唇,垂眸掩下眸低的精光。
离开,哪儿有那么容易。
郁公公听宋锦说要和洛秀一起离开,眸光微闪,“咱家会如实禀告容二公子,宋夫人,后会有期。”
“这一路承蒙公公照顾,小女无以为报,这一份礼物还望公公收下。”将一个锦囊递了过去。
郁公公伸手接过,感觉里边应该是一份纸张,挑了挑眉:“宋夫人客气了。”
宋锦笑了笑,转身离开。
等走到无人的地方,郁公公打开锦囊,里边果不其然是一张折叠的十分整齐的纸,打开,跃入眼帘的是娟秀遒劲的字体,既有女子的婉约又不失男子的大气,极具风骨,可见下笔之人胸中丘壑。
这字……和太后娘娘的字多么相似。
慨叹一声,他目光重新落在纸上,快速扫动,越看越心惊。
这是一份名单,牵涉之广,渗透之深令人心惊,本以为谢骓已是穷途末路,就等着瓮中捉鳖,没想到对方的狡诈出乎人的意料,调查了谢骓那么久,没想到只是冰山一角,他藏的,可真够深啊……
想起那个女子,郁公公叹息一声,如果这份名单是真实的,那么她……可真是大夏的大功臣了。
“回宫。”狠狠一抽马鞭,骏马撒蹄子往皇宫方向狂奔而去。
宋锦从马车里走下来,看着面前这座二进的小宅院,上边甚至连牌匾都没有,可却看起来很干净,有种静谧温馨的感觉。
洛秀在关文的搀扶下走下来,对宋锦笑笑:“有些简陋,很多东西还来不及添置,进去吧。”
此事旁边有个挎着篮子穿着碎布裙子的少女望过来,面容颇为清秀,尤其是一双杏眼,明亮清澈,“你们是新搬来的人家吗?”
洛秀皱了皱眉,关文知道主子不想回答,便说道:“是。”
那姑娘没看出对方不想搭理她,又走近两步:“你们好,我就住在你们隔壁,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可以多走动走动,我叫惠娘。”
这附近是平民区,除了这一座独立的二进宅院外,四周都是一些寻常的百姓家。
看对方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话,抬步就往门内走,柳眉微拧,好心和他们搭话,没想到对方不领情,真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惠娘哼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开,此事一阵风吹来,将男子的兜帽吹落,霎时露出一张俊秀白皙的侧颜来,令人惊艳。
惠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门“砰”的一声从里边关上,才反应过来,脸上浮起一层可疑的红晕,又望了眼门口方向,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没想到新邻居竟然是个如此俊秀的男子,那一眼的风华令她每每想起就心动不已。
这宅院虽小,也分为前院和后院,从大门到前院正堂有一百米的距离,地上铺着青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