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按入浴缸里,差点没淹死我,那种恐惧感就深深地压着我,叫我从心底里害怕,瞧着他从桌后走出来,我就往后退,他每走近一步,我就后退一步,整个的神经都是紧绷的,一点松懈都不曾有。
不过,他还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不止是关上,是在里面锁上,外面的人绝对进不来,等锁上门,他才回转身,朝我微仰起下巴,那姿态有点高傲,“你说了什么,我耳朵不太好,没有听清楚,你要不要再给我说一次,也好叫我听听仔细点?”
他要是发怒,我才觉得可能事情不太严重,偏他这么好声好气地跟我说,吓得我只差没打哆嗦了,人就是这样了,凭一时之气,能爆发,可爆发过后就是后悔,我也这样子,刚才嘴巴太快,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现在就后悔了——
我巴不得能有种后悔药,或者叫小时候看过的什么动画片,那个还有叫“人间大炮”的,好像还能有什么时间停止打怪兽的,我还记得,这真是个暴露年龄的事,但是现在,暴露年龄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大事儿是我惹了他。
我咬着唇瓣,手还捂着脸,捂住的地方很烫,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要烫手,眨了好几下眼睛,还是心神不宁,“没、没……我没说什么……我没说什么……”
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颤,似乎都要哭了。
我确实想哭,是哭自己的愚蠢,跟人弄不过,偏要跟人扛上,这哪里是跟他过不去,明明是跟自己过不去,而且是选了最愚蠢的方式,说什么也好呀,非得把事情都说出来,给自己周弟弟看了的事,还有——还有说他年纪大,我跟他身边是给他送终!
再没有比这个更蠢的事了,而更叫人明白的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呵呵——”他到是看上去像是心情极好,还朝我笑笑,那声音似乎从他的胸腔里透出来,显得极为浑厚,他也跟着我一样,蹲下来,就蹲在我面前。
一手伸过来,我试着躲开,他眼神冷厉地看我一眼,我顿时就跟木头一样僵硬了,别说躲了,就是他碰我的下巴,呃,不是,他是抬起我的下巴,我都让他抬了,他的力气有点大,几乎是一把抬起我的下巴,弄得我有点疼——
真的,是有点疼,不是太疼,比起脸上那个巴掌,这点疼不算什么。
他到是碰我的手,把我那只捂脸的手给弄开,他嘴里“啧啧”有声,作势仔细地看着我的脸,露出心疼的表情,“瞧瞧你,都弄成这样子,干吗不好好说话,非得跟我滞气?”
他手指碰到我的脸,叫我顿时抽气,实在是太疼,可听他的语气,我听着实在是不爽,不爽归不爽,在他面前到是大气都不敢出了,就知道缩着肩头,兀自蹲在那里——
“我老吗?”
他看我。
手指还碰我那半边侧脸,碰得我又是到抽一口冷气。
不敢说他老了,一句都不敢了——再说一次,我觉得我都会死无全尸的。
“没——我没说——”我决定撒一个最大的谎言,当然不是我说他不老就不老的,年纪摆在那里,比我起确实是大上十几岁,“我没说……”
能在他手底下活回来,我还能有什么违心的话不敢说?
“那我肯定是耳朵不好使唤了。”他朝我依旧笑着,态度十分好,跟安慰小孩子似的,还朝我肯定地点点头,“你看我耳朵都不好使唤了,肯定是老了,你说的也没有错,叫我跟我一起,确实是太难为你了,说不定几年后我还有老人臭,头发也掉了,人也不行了,你一个年轻姑娘的,哪里受得了这些,是不是?”
他到像在自嘲,我听得是胆战心惊,巴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可我就知道巴巴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为自己把话圆过去,实在是不好圆,因为我刚才讲得清清楚楚,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我在说什么——
“嗯也是,我觉得也是,白白呀——”他说着,就语重心长地叫我的名字。
我甚至听出一些缠绵的味道,他的手已经落在我发间,那是他最喜欢干的事,呃,每一次开始,都会弄我的头发,他常说头发凌乱时的我看上去更有味道,我从镜子里看过自己那样子,觉得自己跟个疯婆子一样,大约是他眼光有点问题,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可我应了声,“哎?”
“小姑娘的心都是什么做的呢,可真是狠心呢,一个人过得也挺好,”他的手轻轻地抚上我的头发,似乎就落在我头皮上,手心似乎烫烫的,我都能感觉得出来,愈发地觉得不安,可他到是不在乎,就那么弄着,“捂不热的,跟个石头一样,不,跟头白眼狼一样,养不熟的,我还想着你是收支票还是要求我带你回国,小姑娘到是选得挺干脆,直接选了支票,你说说我是不是得奖励你一下?”
我听得头皮发麻,那时候觉得自己很潇洒地选了支票,现在我后悔了,我应该跟着他的,也不用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可也就是想一想,我自己两年来过得也不错,要不是突如其来的怪痒,我几乎把他都丢在记忆里的角落,永远也不要想起跟他之间的事。
都说了我这个人是自私的。
“不、不用了,不用的。”我连忙拒绝。
他那种眼神,真像是看闹脾气的小孩子似的,朝我缓慢地摇了摇头,双膝就跪在我面前,他的手已经去褪裤子,黑色皮带一解开,拉链一拉,黑色的内裤,就露在我面前,那布料被